有個學生從上課鐘響起就不專心, 不跟著寫作業, 正要好好教訓他, 一個黑人女生開口了: 「你憑什麼叫他聽你的? 」然後轉頭去跟那男生說: 「你不要聽他的, 他是什麼東西!」
奇怪了, 老子管學生干妳屁事啊?? 我不客氣的說: 「我又沒跟你講話, 你最好少插嘴。」
「誰管你在跟誰說話? 我要講是我家的事! 」這黑人女生的態度和語氣粗魯的讓我火冒三丈, 血壓飆升。這樣的場景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陌生, 和非ESL的黑人學生過招幾乎很難避免衝突。
當個ESL老師, 我的職責當然是教導來自移民家庭的小孩, 在這些ESL學生裡,西語裔以壓倒性優勢佔多數, 剩餘的大多是非洲裔和南亞裔, 三年來我只教過三個分別來自捷克, 亞塞拜然, 和俄羅斯的歐洲學生。
由於我也得參與一般生課程的教學, 不免要和美國白人和黑人小孩打交道。儘管好萊塢校園電影中的學生角色很多是刻版印象, 我仍是抱著戒慎恐懼的態度面對這些主流美國學生。
不少黑人學生(尤其是女孩子)嗓門特大, 不管是課堂上或是下課後, 總喜歡用超大音量吸引大家的目光, 配合其特有的口音及手勢, 個個有嘻哈明星的架勢。
當我和他們有了第一次接觸後, 對部分學生囂張無禮的態度實在不敢領教。他們遵從指令的能力非常差, 或者應該說他們非常討厭被告知該做什麼, 你要是不順他們的意, 馬上給你好看。
他們若是在課堂上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而被指正, 一定馬上否認,統統推得一乾二淨。舉例來說, 一個女生在老師講課時丟東西給同學, 叫她注意,她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否認三秒鐘前才做的事:「哪有?我哪有?」「你在說什麼啊?我才沒有!」
好幾次怎麼警告也沒用, 學生不停地傳紙條, 連CD和明星照片都拿出來了, 便決定走過去直接沒收。沒想到我拿走了他們的東西, 他們竟一把搶回去,說我沒有權利碰他們的財產。有時就和學生在那兒拉拉扯扯, 真是夠丟臉的。
黑人學生超會用的另一招是說你種族歧視或故意找他們麻煩, 某天跟我合作的數學老師請假, 兩個黑人女生便聯手欺負我這菜鳥。
他們先是無理地要求我立刻讓他們去廁所和置物櫃, 然後大聲叫嚣, 說我故意不讓他們去, 還鼓動其他同學不要聽我的話, 不停地威脅要回去跟父母抱怨我的不是。
還有一回一個黑人男生在大家做數學練習題時吵鬧不休, 擅自離開教室, 為怕他蹺課, 我一路緊跟, 他一臉不屑, 態度惡劣, 我氣極敗壞地說：「你數學都爛到快留級了,為什麼不想辦法拉一下成績? 那些題目都很基本也對你將來的工作會很有幫助,難道你想去麥當勞工作?」
「你是什麼玩意兒?輪不到你來教訓我。」
被他污辱也就算了,他媽反而對我所說的非常不諒解,認為我有意貶低她的寶貝兒子,認定他就該做那種工作。
真該掌自己兩個嘴巴,經過上次阿麻鴨太太的教訓還沒學乖, 居然又說錯話。在台灣, 老師可以說比那狠十倍的話, 在美國,一字一句都得斟酌, 就怕傷了學生脆弱的自尊心 (如果他們還有一點點的話)。
若稍不順他們的意, 這些學生老愛指控別人種族歧視,自己搞歧視倒很有一套,一點也不避諱。
一個黑人男生有天在我的自然課裡開一個中東同學的玩笑, 說他媽是跳肚皮舞的,兩個人差點上演拳武行。
我也不只一次被問道:「你最喜歡的電影是成龍的吧?」「嘿!你會不會做湖南雞?」甚至有黑人學生故意在我面前問同學: 「你喜不喜歡吃春捲? 要不要來一點呀?」 我忍不住要她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, 她面不改色的回嘴: 「我連討論食物都不行嗎? 我要跟我媽說!」
還有學生故意向我發出「吭嗆坑嗆」的怪聲來嘲笑中文, 在美國, 這可是被視為極度種族歧視的行為, 他們不但不覺得有錯, 還怪我小題大做。總歸一句, 他們要怎麼嘲笑別人都行, 別人絕對不能指正他們, 否則就是看不起他們, 故意找他們麻煩。
某些黑人學生對同儕也相當火爆, 常常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。我已記不得有多少次在走廊上看見學生 (不少是女生喔) 被警衛架開後還狂喊互罵, 想要掙脫再去補個幾拳。
兩年前還很菜的我某個下午正要回教室, 走廊上圍了一群等著看好戲的學生,兩個黑人男生眼看著就要打起來,情況一觸即發。當時週圍沒有其他老師或警衛, 我只好見義勇為, 奮不顧身地擋在兩人中間叫他們冷靜。
好在附近的老師很快發現有狀況,紛紛跑來相助。我以後再也不要管閒事了,下次應該躲得遠遠地, 保命要緊啊!
並不是所有黑人學生都像上述那般野蠻, 安份守己,勤學上進的不在少數,絕對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,然而只佔全校學生近四分之一的黑人和西語裔一樣, 總是包辦Time-out,停課處分和勒令退學的絕大多數名額,給人不好的觀感。
他們當然不是生來就愛使壞, 成長環境不佳和家庭教育偏差通常是造成行為問題的關鍵, 往往想到這裡, 氣也就消了一半, 可是每當有學生挑釁, 我卻還是忍不住抓狂, 唉, 跟他們一比, 我的ESL學生有時候還是挺可愛的啦! (待續)
Photo: 校園一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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