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甘的美國大冒險

案例二、三、四:卡拉、莉莉安娜、艾瑞卡

這三個案例一定得一起講,因為她們不僅是同班同學, 還是最要好的朋友。所謂「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」這三人是最好的寫照。

她們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,從踏進教室門口那一剎那, 嘴巴就不曾閉上,嘰哩啦地用西班牙文熱列討論任何跟學業無關的事。

不管我把三人的座位分隔多遠,她們仍照聊不誤, 吼累了乾脆直接自行換座位, 坐一塊兒聊個夠。

可別小看她們, 講話絕不是她們唯一的本事。

艾瑞卡跟前一年的學生露絲有許多相似之處。她們倆都是墨西哥人, 英文程度一般爛, 也都愛唱歌。不同之處是艾瑞卡的口說能力跟讀寫能力一樣差, 只能說些簡單英文句子,  經常像個小朋友一樣咿咿呀呀,語無倫次。

身材皎好的艾瑞卡唱歌時喜歡跳熱舞助興, 還不時跳上桌子把教室當夜店, 就差沒有鋼管了。

她三步五時也會口出驚人。有天她氣沖沖地抱怨另一個老師的不是, 最後總結一句:「XX老師是個bitch,她需要一個男人來給她XX一下。」

有次受不了她的超高分貝噪音, 把她和一個男同學趕出教室, 他們倆就在走道上玩起遊戲來。一個老師恰巧經過看到他們的遊戲,趕忙來敲我的門。

「阿甘老師, 那兩個是你的學生吧!!」

「嗯…不幸的很….是啊,怎麼啦?」

「他們…嗯…他們在模仿『口交』的動作…」

不會吧! 又給我把臉丟到別人那兒去了, 我還要不要做人啊?

她的好朋友莉莉安娜, 姿色差了點, 但輸人不輸陣。有一回我課講到一半, 她突然站了起來。

「阿甘老師, 你喜不喜歡我?」

「趕快坐下, 別鬧了。」

「唉喲…你不喜歡我呀?是不是因為我年紀太小呀?」

說著說著,莉莉安娜轉了一圈, 展示她的傲人身材:「妳看,我年紀雖小,我像個大女孩呢!」

此舉惹來全班哄堂大笑, 莉莉安娜終於達到了她的目的。

那是我在那所學校教書的第二年, 已見了一些「大風大浪」, 所以我只是一笑置之,沒把它當回事。

後來跟一個同事不經意談起這件事, 同事大驚:「這是性騷擾啊! 趕快去跟副校長報告!」

我並不想小題大做, 卻仍聽從了她的建議。

副校長煞有其事的跑到班上來搜集學生的證詞, 判決莉莉安娜有罪, 罰她不准上學一星期。我的一個英國朋友聽了整件事後捧腹大笑, 直說美國人矯枉過正。

時隔不久, 又有鳥事發生。學生才剛進教室上課沒幾分鐘, 艾瑞卡和卡拉激動地用西班牙文爭執著某事。音量愈來愈大,好像在吵架哩!

說時遲,那時快,分坐教室兩頭的兩個人站了起來, 朝對方衝過去扭打成一團。較高大的艾瑞卡將卡拉推倒後又飛身撲上去。我趕忙想將她們拉開, 卻因她們是女生而不知如何出手, 還被踢了一腳。這兩個好姊妹怎麼會大打出手呢?原來是喜歡上同一個男孩子。果然還是重色輕友。

她們三個把這班級弄得不三不四, 非得把她們分開才行。多年來艾瑞卡的學習狀況和程度沒有絲毫進步跡象, 便讓她接受鑑定, 確定有學習障礙後送去特殊教育班。

少了情敵艾瑞卡, 莉莉安娜和卡拉友情更為穩固。正苦惱要怎麼對付兩人,她們先後搬家轉學, 這一班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。

過了半年, 聽說才上高中不久的三人統統因懷孕休學, 不禁讓人搖頭嘆息。希望卡拉和艾瑞卡的孩子父親不要是同一人才好。(待續)

註: 為保護當事人權益, 人名可能經過更改, 不要對號入座喔!

Photo: 校園一景